印度首都一半人有新冠抗体，各国离群体免疫还有多远？

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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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新冠病毒抗争的漫长道路上，“群体免疫”或许是唯一的终点。这一目标可以通过自然传播或接种疫苗达成。目前看来，人口众多的印度似乎遥遥领先。

据《今日印度》报道，印度德里1月份进行的第五轮针对新冠病毒的血清抗体检测显示，有过半数居民携带新冠病毒抗体。

这项调查于1月11日至21日进行，调查人员在德里11个区共收集了近3万个样本。这是迄今印度最大规模的新冠病毒血清流行病学调查。检测完整报告尚未公布，但据一名政府官员透露，初步结果显示德里抗体阳性率超过50%，其中一个区达到58%，这意味着德里正逐步接近群体免疫。

包括新德里和老德里在内的德里地区人口超过2800万，是仅次于孟买的第二大城市。也就是说，德里有近1500万人已经感染过新冠病毒。

印度医学研究会流行病学与传染病部门前负责人坎特（Lalit Kant）表示，如果数据无误，这可能就是本月以来德里新增病例明显减少的原因。根据德里政府27日晚公布的数据，过去24小时德里新增96例确诊病例，是九个月以来新增病例首次降至100例以下。近几周德里新冠病毒检测阳性率也降至0.32%，而在第三波疫情最高峰时期阳性率一度达到15%。

德里最新的抗体检测数据相比去年进行的四轮检测结果翻了一番。德里政府在去年7、8、9、10月分别进行了四次血清流调，抗体阳性率分别为24%、29.1%、25.1%和25.5%。

另据《印度快讯报》报道，印度大部分其他城市的抗体阳性率也都达到30%至40%的水平。

全印医学科学研究所（AIIMS）医学系副教授Neeraj Nischal表示，上述数据表明印度有大量无症状感染者，这是获得群体免疫的自然方式。再加上目前疫苗接种工作已经全面展开，印度控制住疫情的速度可能比预期更快。

前AIIMS微生物学教授Shobha Broor说，携带抗体的人群依然可以接种疫苗，这可能会进一步提高他们体内抗体的浓度。他预计，到下一轮血清流调时，德里的抗体阳性率可能达到70%。

但坎特提出，携带抗体不等同于长期免疫，还需通过定期检测分析抗体存续时间。

此前多项研究显示，新冠病毒抗体的存续时间可能只有4至6个月。英国帝国理工大学去年10月公布的一项研究发现，英国抗体阳性从当年6月的6%下降到9月的4.4%，这意味着第一波疫情中治愈患者体内的抗体水平在数个月内有明显下降。

芬兰健康与福利研究所的另一项研究也指出，新冠肺炎康复患者体内自然产生的抗体可存续至少4个月，但抗体浓度会逐渐降低。

对于大部分国家来说，加快疫苗接种才是实现群体免疫的科学方式。世卫组织提出，疫苗接种率要达到60%至70%时才能有效抑制病毒传播，而要想建立起群体免疫，疫苗接种率必须达到70%至80%以上。

但每种病毒达到群体免疫的阈值也有不同，例如要阻断麻疹病毒传播需要有95%的人口接种疫苗，而小儿麻痹症的免疫阈值为80％。至于新冠疫苗接种率具体需要达到多少才能实现群体免疫还未知，可能会受地区差异、疫苗有效性、优先接种人群等变量的影响。

最新统计显示，全球平均每天约有241万支新冠疫苗注射进人们的手臂。但对于77亿人口来说，距离群体免疫还有很远。

根据凯泽家族基金会（KFF）计算，仅美国就需要每天完成240万剂疫苗接种，才有可能在2021年7月4日独立日之前达到群体免疫。就算时间延后至2022年1月1日，也需要每天接种120万剂。

总统拜登提出的最新目标是，在其就职前100天内每天平均接种150万剂疫苗，并在夏天实现群体免疫。截至目前，美国已经接种第一剂疫苗的人数不足2000万。

另一方面，美国真实感染人数远高于官方数据。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流行病学家沙曼（Jeffrey Shaman）估计，由于存在大量轻症和无症状患者，美国只有20%的感染者被确诊，因此全美真实感染人数可能已超过1.05亿。其中在北达科他州，检测阳性率为12.5%，这意味着可能有62.5%的人口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不排除通过自然感染实现群体免疫的可能性。

但沙曼也指出，二次感染病例和新病毒变种的出现都会是当地疫情的变数。

而在最先开始大规模接种疫苗的英国，截至当地时间28日中午，已经有超过716万人接种了第一剂疫苗，占总人口的10.8%，而接种了第二剂的仅有47.4万人。英国政府的目标是在2月中旬前为1500万人注射第一剂疫苗。由于疫苗供应短缺，英国政府计划将两针疫苗间隔时间延长至12周，而官方建议的是三至四周。

牛津大学Our World in Data的数据显示，截至27日平均每百人接种疫苗剂数最多的千五个国家分别是以色列（49.1）、阿联酋（27.9）、英国（11.3）、巴林（8.5）和美国（7.1）。

图片来源：Our World in Data

在欧盟国家，平均每百人仅接种了2.1剂疫苗。

英国研究公司Airfinity的预测，假定新冠病毒群体免疫的阈值为75%，英国将在7月14日完成免疫目标，美国和欧盟则分别需要等到8月9日和10月21日。

拥有900人口的以色列，或许会是全球首个通过接种疫苗实现群体免疫的国家。该国已有超过40%的人口接种了至少一剂疫苗，21日基本传染数（R0）已经降至1以下。这一数字意味着每一名新冠病毒感染者平均可以传染少于1人，病毒很难形成大规模的传染。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疫苗的有效性也会对群体免疫的阈值产生影响。英国东英吉利大学的最新模型预测，该国在69%的人口接种辉瑞疫苗的情况下就能使R0值降至1以下。但如果使用的是牛津疫苗，这一比例需要提高至93%。

而在纳入新冠病毒变种这一变数后，即便全民接种牛津疫苗，R0也只能降至1.3。与此同时，接种辉瑞疫苗的人口比例要达到82%才能真正控制住病毒传播。研究指出，牛津疫苗的作用更多在于大幅减少重症患者数量，但对于无症状感染者的有效性不如辉瑞和莫德纳疫苗。

辉瑞和莫德纳疫苗公布的临床试验结果均显示其有效率在90%以上，而牛津疫苗的有效率为80%。